“让他去江宁,朕要在江宁见他。”

    五月初的时候,汉江两岸进入雨季,烟雨朦胧。

    左相曹谦德在家中吃饭,正在听下面的官员的汇报。

    “夏税已经开征,苏常两州预报征税额为五百万两。其中农税为350万两,商税收入为150万两。另外,苏州织造司收入为100万两。银行预计收入10万两。苏州田地买卖已经进入尾声,超过一千万亩田在本次新政中先后被交易。”

    曹谦德却低着头一直在吃饭,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作为左相,他现在经常会找中书省的茬。

    但曹谦德的茬找得很隐晦,他会唆使下面的人去仔细翻阅中书省的许多文献,只要有一个句读出问题,就开始行使批驳权了。

    但对政事心不在焉,还是曹谦德的做官习惯。

    “左相,魏使和陛下一起回京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刚才还心不在焉的曹谦德,耳朵立刻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魏使吗?”

    “是的,是魏国礼部侍郎陈源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多日不见他,现在带他回京?”曹谦德面色急变,“今年支出准备一下,我要去政事堂!”

    午后,江宁城的雨下得特别大。

    “父亲!您现在去什么政事堂啊!”曹谦德的儿子曹京苦着脸说道,“洪州刺史赵允已经多次写信来,明确表示反对银行在洪州设立分行,儿以为他说的完全正确!”

    “正确个屁!”

    “父亲,这银行在发行纸钞,纸钞不是胡闹吗!现在京师有很多人反对纸钞,地方上也有很多人颇有异议!”

    “关你屁事!别多管闲事,他们反对银行那点小心思,我还不知道?”曹谦德穿好衣服便出了门,在门口的时候,还说道,“这件事你要是敢跟赵允掺和在一起,我打断你的腿!”

    “父亲,您去哪儿?”曹京疾步跟过来。

    “马上要变了,你最好去跟沈彬把关系打好了。”曹谦德小声说道,“宋濂现在势力越来越大,要是沈彬完全被他拉过去,咱们就麻烦了!”

    “沈彬一个太府寺卿,在您面前还不够格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嘴吧!让你去就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