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柏祺宽大袖袍下,一截密信的火漆封口露了出来,被风撩起一角。

    “臣弟在瓜州渡口,追踪失踪漕银流向时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。

    “遭遇了死士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用的弩箭,淬了剧毒,直接射穿了臣弟好不容易找到的账册。”

    “箭簇的样式……”

    他微微停顿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。

    “是军中断魂弩的制式。”

    “哐当!”

    一声脆响,打破了殿内的死寂。龙案旁的金丝楠木棋盘,被皇帝骤然扫落在地。

    黑白棋子,如同骤雨般洒落,滚得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萧柏熙霍然起身。

    他的龙靴,重重碾过一颗滚到脚边的黑玉棋子。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细微的碎裂声响起,碎屑深深嵌进冰冷光滑的地砖缝隙。

    “五年前,户部那笔亏空旧案。”

    他背对着萧柏祺,声音寒得像腊月的冰棱。

    “也是这般,天衣无缝,查无对证。”

    “去年,工部奏请重修江南数处官仓,国库拨银,八十万两。”

    他手腕上赤金嵌东珠的护甲,不经意擦过青玉笔洗边缘。

    几滴水珠溅起,打湿了他龙纹云袖的一角。

    “容贵妃。”

    萧柏熙缓缓转过身,眸色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