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了这宫门,就认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难不成……你还想宰了他不成?”

    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声音压得更小了。

    “这宫里头,碾死个把奴婢,不比踩死只蚂蚁费劲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清歌姐,你真以为……能讨着什么公道?”

    沈清歌垂下眼眸,慢条斯理地掰开手中断掉的半截莲藕。

    乳白色的汁液顺着她清晰的掌纹滑落,最终汇入腕骨那处小小的凹陷。

    她的脸隐在阴影里,眸底却透出点阴鸷的冷光。

    “谁说我要讨公道?”

    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,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嘲弄。

    “我看起来,有那么蠢么?”

    她拿起藕,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清脆的藕肉在她的齿间裂开,发出细微的响声。

    “我不过是想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是谁这么‘看得起’我沈清歌。”

    “隔着几千里地,也要把我从临安城弄进这吃人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想看看这位贵人,究竟生得是虎头,还是鼠相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里,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,又夹杂着一丝玩味。

    小安子被她这副模样看得有些发毛。

    旁边的竹筐突然被他不小心踢得挪动了半寸。

    小安子的皂靴底下,碾碎了半片干枯的落叶。

    “可……可那是宫里啊!”

    他急切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