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狠狠呸了一口,“你个烂了肚肠的孬种,再怎么说,我也是个长辈,说她几句怎么说不得了?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

    薛理忍不住道,“小玖还是个孩子,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?一早上的就您声音最大,消停点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算是养了一群白眼儿狼。”

    刘氏冲着别人发火无所谓,可薛理是自己亲生的。

    她凶谁,都舍不得凶自己的儿子,委屈巴巴的跺着脚,抹着眼泪继续坐到门外纳鞋底。

    薛崇礼瞪了薛理一眼,“不孝子,就会惹你娘生气。”

    薛理可真冤枉,这祸头明明是您挑起来的。

    他敢顶撞刘氏,却不敢顶撞薛崇礼。

    这是古代等级制度下的血脉遗传现象,儿子服从老子是天经地义的,薛理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他没有辩解,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回屋去,早饭还没收拾呢。

    小莫氏昨天又受了气,哭了一夜,今天情况不太好,还得请个大夫来瞧瞧。

    说起来,吃顿烧鸡也没占多少便宜,还要请大夫,吃药,卖皮帽的钱折进去,还得倒贴,何苦来哉!

    院子里总算是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薛雯拍拍自己的胸口跟薛崇德诉苦,“大伯娘好凶,真是被她吓到了。”

    薛崇德摸摸薛雯的头说,“谁让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呢,等出了孝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薛雯叹了口气,“这院子里住着好憋屈呀,三年可怎么熬。”

    薛崇德微微笑了,“要不,爹爹教你认字?”

    薛雯眼睛一亮,“好啊,好啊,我要认字,会认字了,就能给方爷爷写信了,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呢。”

    薛崇德的眼里闪过一层忧郁,方先生的情况不是很好,自从他们走后,方先生就病了。

    他送去批改的文章,一次比一次送来的时间晚,李冉送礼物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他出了会儿神,被薛雯叫回来,“爹爹,您在想什么呀,怎么都不理我?”

    薛崇德打起精神来,把薛衍也叫过来,一起认字。他这一教,就发现薛雯比薛衍学得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