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尽管这样,看到五斤白的腻人的面粉,二斤金黄色的烟丝,五斤全国通用的粮票,曽友前兄弟还是傻了。

    这三样东西,没有一样不金贵。

    好面粉富强粉,干部都舍不得吃,已经切好的烟丝,一看就是好东西,梗几乎没有,粮票就不说了。

    “你打劫食品站了?”曽友前想来想去,实在想不通曾旺财能从哪弄来这些宝贝。

    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情况,一个家庭里面,亲父子之间,知根知底才是正常,儿子突然弄到金贵的物资,当爹的怎么可能就夸一句“好儿子”然后甘心享用?

    担心儿子学坏,东西来历不明才是正经。

    曾旺财早就想好了说辞:“您想哪儿去了?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,肉骨头是林湖阳他爸帮我弄的,欠了个人情,今儿下午刚好屠宰场杀猪,面粉和粮票是黄亮家借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哥们,全用上了,而且天衣无缝。

    这个黄亮家里的条件更好,他们一家四口人,三个人有工作,不愁吃穿,黄亮小的时候得病,左腿有一点点残疾,不是十分严重,不过就这点毛病让黄亮吃了不少苦,在学校不是被人抢就是被人打,嘲笑都是轻的,黄亮不得不不停地转学。

    后来转学到了曾旺财和林湖阳所在的学校,当了同班同学,这俩本来就是学校一霸,认识黄亮之后就把黄亮罩住了,这一罩就多了一个哥们。

    “这也太过了,咱们家拿什么还?你二叔还有奶奶那有我,我还没死,轮得到你操心?你好好去上你的班,赚了钱在补贴家里,老老实实的把秀芝娶进门就行,其他的不用你操心。

    “我一再跟你说过,处朋友要有分寸,不该我们拿的不拿,不该我们吃的不吃,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份,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......”

    曽友前苦口婆心说了一堆,还是担心孩子长歪,说东西先留下,家里这几个月紧吧点,慢慢换上。

    曾友火这次来本来不是要东西的,而是为了曾旺财娶媳妇儿的事儿来的,现在这么一弄,他是又感动,又不安,死活不要白面,只要下午换回来的五斤棒子面,烟丝更是说什么都不要,说自己在乡下随便弄点什么过过瘾就行。

    “别争了,争的我头都大了,不就是一点粮票白面吗,至于吗你们,我借的我还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好大的口气!”曽友前没好气的打断儿子,“别说这东西不少,就是一口面,在关键的时候也能救一条命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有办法,放心吧,周老师给了我一个好活,我正好趁着这两天忙活一下,忙完了就有东西还账了。”

    “抓鱼......”

    这个点子是受到阎埠贵的启发,曾旺财有个忘年交,准确的说是老师,姓周,叫周元白,通过黄亮他爷爷认识的。

    曾旺财的原身没有太多的亮点,但有一样,写的一手好字,还能画画,在这方面天赋很好,正因为这样曽友前才能将他弄进轧钢厂的宣传科,而他这个本事就是跟周元白学的。

    而周元白是新成立不久农科院中的专家,听说是海归,孤身一人,认识曾旺财后老少二人经常往来,研讨书法,半师半友。

    曾旺财的借口就是周元白有捕鱼神器的科研成果。

    曽友前没有很多文化,将信将疑:“有这种好东西?对门今天钓一条鱼炖了,尾巴翘上天了。”